折丹

雁回别话 之五

玄黄三乘内部贵乱。非常君总攻,这是一篇带老铁、昙楚和越骄子玩儿的架空雷文。

彻底被新剧打脸,停更将近半年我决定依然按照旧设定写。
所以这是一篇全员ooc到极致的雷文。


出家人不打诳语,寄昙说还没出家——楚天行不准——但他给的消息其实是没错的,越骄子确实被劫到山上了,不过不是当肉票,而是抢回去做压寨夫人。

可是能说吗?当然不能。越骄子又不傻,一露面已经被他哥追着打了三条街,要是这事儿再一秃噜嘴露馅了,怕是要受大罪——非常君可能真的气到要打折他的腿。

但越骄子惯来是个不安分的,他站在院子里等着他哥给他端饭出来,心里头就蠢蠢欲动地想搞事,但他转念一想还没喝到他哥亲手煮的葫芦稀粥,那点乱七八糟的心思就先按下去,装着安分极了的样子。

心里转着七呀八的,一转头看见他两个嫂子按着习烟儿要给他梳头,不由得心里动了动,只见他出了院门爬上马车要把随身带着的一点儿行李背下来,掀开车门帘才发现嫂子们早已帮他打理好了,一瞬间对着空荡荡的马车竟有点讪讪。

转身回了院子问嫂子们他的行李在哪,玉公子指了指偏房,说家里屋子不够,你得和习烟儿挤一挤,行李都放到习烟儿那间。

他一听也就不着急了,慢悠悠进了屋子,却开始对着行李里的礼物犯愁。

为什么犯愁?因为他以为他大哥就是要给他找嫂子,也应该是白嫩柔软身段好的女孩子,所以带回来的手信基本都是些珍珠粉末桂花油,口脂丹蔻缎钗花之类的,货是好货,但谁知道两个嫂子白嫩是白嫩,说软也够软,长得一模一样不说还一个大家风范一个妖丽逼人,他都想夸他大哥享的是何等的齐人之福,却都是男的。

都是男的?????

这也不怪越骄子觉得这些手信拿不出手,毕竟开春儿天冷啊,大家都不爱起床,十七郎懒得化妆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吧。

踌躇间听见他哥叫他吃饭,越骄子想这都什么事儿啊,世事如棋,乾坤莫测,不想搞事老天也逼人搞事,可他毕竟从不安分,心念一转就开始暗搓搓期待他把这些钗环胭脂送出去后,那效果该是何等喜感。

于是也不纠结了,美滋滋出去吃饭。

饭厅人差不多坐满,觉君炸了虾片,五颜六色堆了一盘子,油亮亮的;拆了半只鸡,泼了香料浸的酱油;每人面前一个青瓷小碗盛着海鲜粥,一小碟酸黄瓜,灶上还蒸着咸饭。

越骄子才往嘴里送了一口海鲜粥,就见习烟儿放学回来,蹦跶到他面前亲昵昵得喊了声觉君,一转头看见抄着袖子从厨房踱出来的非常君,“啊”得一声大叫,从凳子上蹦起来冲进十七郎怀里,哆哆嗦嗦喊着“妈呀,重影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十七郎闷闷地笑,觉君叹了口气让他以后别给习烟儿讲奇奇怪怪的故事,上次讲了个香菇成精就让他怕了半个月,香菇饺子也不敢吃,这次又玩儿哪一出。

越骄子挺喜欢这个弟弟,笑眯眯和他自我介绍,然而他这张脸,阴笑冷笑做惯了,怎么挑嘴角都有些阴沉瘆人的味道,习烟儿脸色空白了一下,忽然从十七郎怀里跳出来,冲进厨房提溜了一串大蒜,连着麻绳就往越骄子身上塞,一边儿塞一边儿念恶灵退散。

十七郎笑得筷子都掉了,玉公子凑到他旁边小声问他使了什么坏,非常君见他脖子上挂着一串大蒜的弟弟本来就不怎么明艳的脸色越来越坏,遂一把拎起习烟儿塞到笑个不停的十七郎怀里,勒令他哄不好孩子就没有下午茶。

玉公子一边瞧着十七郎手忙脚乱哄孩子的热闹,一边拆了只鸡腿来啃,啃着啃着想起什么一样,问就着酸黄瓜吃粥的越骄子,在北方是个什么境遇。

家里没人不好奇这个“死而复生”的弟弟的事儿的,此时一家四口的眼睛都盯着越骄子,噎得他一口粥鲠在胸口,好悬没咽下去。

这事儿不提还好,一提越骄子就一肚子火。

他眼下也不想在家人面前丢人,只是气闷闷地说了句另有际遇,现在过得好得很,单纯回来探亲罢了。

这鬼话非常君要是信了他就不是非常君了,不过他也没说话,擎着筷子往越骄子碗里夹了块酸黄瓜,摆明了一副你不想说我就不问的样子,憋得越骄子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就是发不出来。

他本来就受了气,这才风风火火从西北跑回来。为了投奔他哥越骄子坐马车颠了两个月,不仅疲累,浑身的骨头都要摔散架了,之前是靠心里头一把火撑着,现在回了家见了他哥,心里头的委屈山呼海啸就涌出来了,这一口地道的海鲜粥热腾腾地下肚,那点小情绪就全冒出来,在肚子里闹腾他,憋得他越来越火大。

扒拉了三四口咸饭,一顿饭这么不声不响的过去了。玉公子先前嘴馋买回来几把甘蔗,靠在柴房门边儿上,越骄子饭后就去顺了根儿甘蔗,先拿刀剁开剁成一截一截的,再砍皮把光溜溜的甘蔗肉露出来,他也不管满手的糖汁儿上手就抓,搁到嘴里咬得七零八落,用力地好像嚼着个人,又嫌弃极了吐到泔水桶里,好像这样能让他发发火似的。

十七郎猫在伙房一个水盆旁边,本来皱着眉头挽着袖子洗碗,见了越骄子和杀仇人一般搞那根甘蔗,心里就有了谱。

倒春寒的时候冷啊,他今天赖床起晚了懒得化妆,一双料峭的眼睛斜斜的扫过去,带着点儿不明不白的妖气,手里不急不慢擦着一个青瓷碗,却像是拿着什么宝贝把玩一样,越骄子进来的时候心里过了一句他哥怎么找了这么个妖孽就专注砍甘蔗去了,没禁住他这嫂子冷不防一句话,差点把菜刀扔到地上。

“和情郎吵架回娘家来啦?”

越骄子一瞬间仿佛见了鬼一样,十七郎见他这一惊一乍的反应冷笑了一声,把洗好的碗放进柜子里,施施然就出了伙房,留着提着菜刀一脸心虚的越骄子在伙房里东想西想,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破绽。

他想心思的时候忘了把刀放下,这会儿外边又下了点雨,天色很是阴沉,伙房里就更暗了,玉公子来拿甘蔗的时候还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是想不开要干点什么,拉着好一通问。玉公子好不容易听明白解释,拿着甘蔗一边往出走还一边嘀咕,总不过是说觉君的弟弟这是在闹什么这类。

这天开始觉君家里就多了道洋葱炒的菜,除了席面变了,便是家里更加热闹,也不知道是不对盘还是怎么地的,家里总有闹翻房顶的热闹。越骄子和十七郎吵,十七郎和玉公子吵,玉公子、十七郎和越骄子三个人一块儿吵,有时候还要加一个牙尖嘴利的习烟儿,曾经能乐滋滋看家里美人儿吵架逗趣儿的觉君都有点受不住,每天往楚天行的茶馆跑,被庭三帖和楚天行打趣得心里直摇头,在心里想怎么把这个家庭矛盾控制在他能承受的范围里,面上还得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日子本来就该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直到有一天这小镇子上又来了一个人。

还是个面容斯文隽秀,文质彬彬的蓝袍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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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